这一句话,成功钓足了我们的胃口。汤兴业料定黄元不敢动别的小心思。只见黄元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,一副认命了的样子,随后眼中一闪而过的戏谑:“咳咳咳,好吧好吧,那个秘密其实就是……”我们全神贯注地盯着他。“不告诉你们!”看着我们脸色大变,他痛快地哈哈大笑起来。那样子看起来欠揍极了。“靠,有没有搞错?你玩儿我们呢?死猪不怕开水烫是吧,让你小子见识见识你汤爷爷的手段!”本来汤兴业脖子都伸了过来,如今气得又要上手给黄元些教训,骂骂咧咧地起身开始寻找工具。都为人鱼肉了,竟然还敢摆我们一道。我顿感火大,不仅仅是因为被耍,更是因为黄元的嘴硬。只用手里的羽毛惩罚他,顿时感觉不过瘾,应该用古代酷刑,在他脚底板摸盐巴,然后让山羊将他的脚底板舔烂。“好了,你冷静一下,既然这家伙不愿意说,那就随他去,我们已经给过他机会了。”眼看汤兴业拿着老虎钳,一直默不作声地胖子看了眼手表,出手拦住了他。眼下时间也不早了。汤兴业听了,只好把手上的东西扔掉作罢。此刻,卢老早已抱着酒葫芦打盹,看样子已经睡着了。胖子眼神一凛,对我们招呼了一声,准备撤退,反正再继续待下去,也搞不出什么名堂来。余正下意识看了眼黄元:“那他……”胖子无所谓道:“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。”带走当然是不可能的。问出的线索并不多,如今黄元显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。余正虽然觉得可惜,却也没有多说。只是深深看了眼黄元,随后伸手将我拉了起来。“算他运气好。”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离开之前,又见胖子在黄元身上翻了翻,很快翻出一张印着黄元名字的卡牌。那卡牌大概率安装了感应芯片,或许可以打开普里山温泉里的某些暗门。说不定,日后还能用得上。收好卡牌,我们直接离开。“黄哥,怎么办?”一直装死的小弟突然出声,卖力地够着脑袋朝门口看。这回轮到黄元诧异,原以为这又是那几个家伙的苦肉计,可如今看着,是真要把他丢在这个地方了。他死死盯着几人离开的背影,脸色阴沉,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:“徐响,汤兴业……你们等着瞧,今天的仇,我黄元定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!”走出民宿,我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,没想到已经21:45了。天色黑得彻底,没有一颗星星。去停放车子的路上有一段铺好的鹅卵石。“卢老累了吧?我扶您走哈,咱注意脚下。”汤兴业笑嘻嘻地扶着打哈欠的卢老,又开始卖弄。“你小子会来事儿,老夫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。”卢老很是受用,毕竟累也是真的累,没有逞强,任由汤兴业扶着。被夸奖的汤兴业自然卖力,也不再说话逗卢老开心,专心扶着人。冷风吹来,我拢紧了身上衣服,加快脚步跟在胖子他们后边。大伙都没力气说话,沉默着就上了车。胖子开车,我习惯性地坐副驾驶。车子穿过白茫茫的雾,孤独地行驶在空旷地长道上。因为累了一天的缘故,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。余正努力打开手机,在粉丝群里打了个招呼,简单说了几句,最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,只能匆匆下线了。至于汤兴业,刚上车便靠在窗户梦周公,可谓一气呵成,令人叹为观止。“这臭小子,可别打呼吵到卢老休息。”胖子无奈摇头,笑骂一声。“哈啊……”巨大的困意袭来,我的意识开始分散,有些魂飞天外,却仍旧能感觉自己坐在车子里。突然间,尖锐刺耳的唢呐声响起,忽而高亢忽而低垂,和敲锣打鼓的声音混杂着撕扯着我的耳膜。奇怪,这个时间怎么会有这个声音?我揉了揉眼睛,疑惑地朝声源看去,可这一看,却险些让我魂飞魄散!只见车前头多了一行迎亲队伍,穿红着绿,那些人扛着一顶通红的轿子,脸比纸还白,嘴角咧着满是喜气,步履看起来又轻又快,此刻循着唢呐的节奏朝我们走过来!噗,噗。车灯照亮了他们的脸。此刻我才意识到车子还在行驶。“胖子,快停车!停车!”我大声急呼起来,一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。按照现在这个车速,肯定会把迎亲队伍的人都给撞飞!胖子显然早就看见了,脚下及时踩住刹车。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,车上所有人因为惯性往前一扑,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在我身后的靠垫上。“我靠,我感觉脸都被撞扁了,胖子,这是工伤!工伤!”汤兴业人还没有起来,抱怨的声音就脱口而出。我捂着被安全带勒痛的心口,一颗心几乎跳出心口。幸好没有撞上。车子里安静得不像话。“其实也不是很需要赔偿,开个玩笑。”没有得到回应的汤兴业开始打哈哈,鬼鬼祟祟地从后边探出脑袋。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此刻他也意识到气氛有些诡异。车厢内只有我和胖子沉重的呼吸声,而我们二人面色沉重,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。余正的脑袋也伸了过来。我眼神微闪,朝前边伸了伸下巴。两个人疑惑地朝前方看去。可等他们都看清之后,二人都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。他们同样看到了那支诡异的迎亲队伍。哪怕离得很远,白色车灯的照耀让我们看得非常清楚,欢快的音乐远远地传过来。轿夫们面露喜色,抬着沉甸甸的轿子,明明是喜事,此刻却显得诡异又阴森。余正都看呆了,眼睛死死盯着那支队伍。原本吵闹的汤兴业已经闭了嘴,他慢腾腾地往后退去,后背紧紧贴着座椅。一股诡异的气氛,顿时在车内弥漫开来。“这…大半夜的,怎么会有人在大马路上,抬着花轿迎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