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前或许是隐隐有猜测,但在亮出提炼细盐之法后,以裴洵的阅历,又怎会瞧不出真实意图呢?

    什么给他家岁晚送礼?

    什么与长公主的赌约?

    不过都是幌子罢了.....

    醉翁之意不在酒,而在他这个人!

    “裴纳言何出此言?”

    陈宴面不改色,平静反问道:“下官还未及弱冠,岂生得出这般多的心眼?”

    这话说的风轻云淡,好似他真是什么好人一样....

    “哈哈哈哈!”

    裴洵捏着胡须,眉头轻挑,笑出了声,饶有兴致盯着某个睁眼说瞎话的小子,意味深长道:“凌厉处置陈开元、陈稚芸,却片叶不沾身.....”

    “秦州戡乱一手打压扶持之术,出神入化....”

    “还借前任刺史都督葬礼,收敛民心军心之人,能没有军心?”

    “陈掌镜使,这话说出来难道不觉得好笑?”

    这位天官府纳言,对陈宴的事迹如数家珍,而这却还仅是他了解的冰山一角而已。

    解决那对陈氏姐弟,难点不在于结果,而是如何不给自己,留下骨肉相残的恶名。

    最终一个“畏罪自缢”,另一个“为子所弑”,堪称教科书式方案。

    更别提以独孤昭嫡系的葬礼作秀,博取好名声、有口皆碑的同时,还能令朝廷顺利重新掌控秦州,民心归附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