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?”

    朱厚照怒视张苑,仿佛要择人而噬。

    张苑当即跪在地上,不断磕头,连话都不敢说了。

    朱厚照坐回自己案桌后,在那儿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,待气息稍微平和,才道:“怪不得沈先生到朕面前来说刘瑾的事情,感情刘瑾不但在边关战报上有所虚瞒,平时还有贪赃枉法之事?”

    张苑听出来,朱厚照的语气,根本不是肯定,而是带着质疑,显然朱厚照连沈溪的话都不相信。

    他心里嘀咕:“可不是么,刘瑾那厮贪墨银子回来,不是所有钱都中饱私囊,大多数送进了内库,甚至送到豹房,就是为了收买皇上之心,现在就看出他未雨绸缪的效果了……换作别人,谁肯这么下血本?”

    朱厚照再问张苑:“张苑,平时你有没有送银子给刘瑾?”

    张苑想了下,虽然刘瑾在朝为所欲为,甚至在宫里也大肆收受贿赂,但他却没破费过,因为他原本就跟刘瑾站在对立面上,送银子去巴结刘瑾实在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。

    张苑回道:“陛下,奴婢未曾送钱给刘公公,不过宫里……有不少人向刘公公送礼。”

    朱厚照显得很不耐烦:“这些事,你可有确凿证据?”

    张苑被问得哑口无言,若说有证据,他的确有,但物证却没有,需要把那些行贿的人拉来对质,那些人怎肯过来?

    “唉,看来陛下还是宁愿相信,刘瑾是靠真本事才打理好朝政,让内库充盈,而不是靠歪门邪道的东西……我若是继续攻击刘瑾,那不是火上浇油么?最后别把我自己给烧着才好!”

    张苑摇头:“未有证据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还这么言之凿凿?实在不可理喻!”朱厚照生气地喝问。

    恰在此时,有太监进来通禀:“陛下,内阁首辅谢迁谢少傅求见。”

    朱厚照先是讶异一下,随即问道:“谢少傅?他来作何?难道有什么要紧的朝事?问过是什么事了吗?”

    那太监道:“回陛下,未曾问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