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要的不是这些组织叫什么和影响力的大小,而是其目的是否为扩大其信仰的神明即对灾部口中的“异源”对现实的影响。创造了伤流年的组织便是一个典型的降临派,也是对灾部最大的敌人。

    “在本月三号之前,我决不相信S市存在有降临派的分子,但是三号之后,我不得不承认这些年我的工作有很大的疏忽。”吴沁源长叹一声说道“虚假的安逸麻痹了我的神经,最终酿成了如今的苦果。”

    “这也不能全怪您,毕竟问题出在骑士小组身上,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。而背叛也往往是最难防备的。”张专员出声安慰道

    “说到责任,那么无疑当初指派伤流年的决策者们责任更大,我们现在讨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,关键是如何解决当前的问题。吴老您半辈子都在S市,关于降临派的存在可有什么线索?”

    吴沁源想了想说道“若说S市的话,那么便不得不提到三号异源了。十年前正是因为三号异源的出现,当时着实发生了不少事情,信息没能封锁住,被降临派盯上也是情理之中。十年前或明或暗至少有四个降临派的组织为了三号异源而入侵S市,当时为了应对可能爆发的危机,部里制定了‘电阻行动’紧急抽调了任源来S市作为应对,这段历史想必二位专员也是熟知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来之前也翻阅了之前的记录,任源以一己之力摧毁了四个降临派。但是我不明白的是,关于最终琐罗亚斯德教派的覆灭,报告里的记载几乎为空白,我们只知道此次以三号异源的接触被阻止,相关高阶触媒被尽数销毁而告终,如果不是最后任源出了问题,‘电阻行动’可以说是大获成功的。”张专员问道“吴老您当年就是驻S市土狼大队的指挥,这段历史想必您更了解吧?”

    “你们看到的那份报告,就是我写的。”吴沁源苦笑着摇了摇头“而报告里记录的已经是我知道的全部了,任源究竟是怎么做的,就像报告里记录的一样。但是唯独最后那天发生了什么已经永远是个谜了,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只有满地的尸体。从结果上看任源成功的阻止了降临派和三号异源的接触,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。我们只能从现场的勘察结果来推断,任源杀了在场的所有人,包括他的龙牧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吴沁源不自然的住了口,悲伤的回忆又充斥着他的心头。

    “任源真的会因为脑袋被打碎而失忆吗?”张专员有些不信的问道

    “这个问题除了他自己,没有人可以回答。但是我认为他也没必要撒谎,他大可以编造谎言将龙牧的死推脱掉,而不是承认一切都是他失忆那段时间里做的。”吴沁源沉声说道

    不知不觉中,张专员已经重新成为了场面的掌控者,李专员从他开口说话后便又恢复到了隐身状态。

    “那么有没有可能,当时还有部分琐罗亚斯德教派的余孽残留,仍活跃在S市呢?”

    “虽然‘电阻行动’取得了成功,但是毕竟是三号异源的发现地,部里对S市的重视程度完全不亚于另外两处。当时伤流年作为整个东南区域唯一一A级作战人员被派驻在这里,任源也被滞留在S市就地监禁,未尝不是为了杜绝后患,现在看来我们还是棋差一招。”吴沁源说道“我不确定伤流年是什么时候出问题的,但是至少一开始S市确实有不少降临派的余孽,骑士小组被派遣到S市的前几年也清剿了不少残余分子。不过两年后基本上已经没有降临派活动的痕迹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没有可能,那两年之间,伤流年因为频繁的抓捕降临派余孽,和他们产生了交集,进而被蛊惑了呢?”张专员问道

    “这…”吴沁源本想说以那时伤流年的表现来看绝不可能,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。直到那晚之前,吴沁源都没有想过伤流年叛变的可能,然而现在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,他不相信一个人能伪装的如此之好并且坚持整整十年,可现实却给了他无比沉重的一击。

    “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。”这九个字从吴沁源的口中说出来,直如千斤般沉重,当他说出来之后,那个他心中笑起来温柔而又自信的少年形象啪的一生破碎了。

    “如果说伤流年包庇了降临派的余孽,那么又为什么会和他们起冲突呢?如果他们起了冲突,伤流年又为什么要潜回市区在上官善水反应过来之前刺杀她呢?”刘猛出声说道“他这么做岂不是同时得罪了双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