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凡的历史不怎么样,可是中学那会也是学过些,知道努尔哈赤起兵的原因却是为了替父报仇。再过不久,辽东战事一起,觉昌安和塔克世为明军做向导的时候会被明军误杀。张凡如今却是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,难道派人将这祖孙三人保护起来?

    不行,难道告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会死?张凡现在也是没有办法,只得派人混在辽东在暗中保护他们。“也许,我可以想办法将努尔哈赤招入麾下,可是该怎么办呢?”张凡心中想着。半晌,他想到了一个办法,可是他心中有些犹豫,毕竟若是这么做,实在是有违天和,可是,张凡却是下定了决心。这可能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职位上的无奈之举,或者说是阴狠的表现。不过此事尚早,还得从长计议。

    运河的各个河段颇长,张凡的船又大,幸好如今还不到夏季的枯水期,不然这么大的船是十分难行的。船只一路前行,过了天津、河北、山东,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到江苏。途中只是在由需要时才停船补给些东西,凭着张凡的身份,一路上的官员都是极尽所能地巴结,什么好用什么,什么贵送什么。张凡却是来者不拒,全数手下,然后命人将礼品全都收在一间船舱中,送礼的人员也是登记在册,就不再过问了。他倒不是一定要找这些人的麻烦,只是想多留个心眼而已。

    船队过了徐州就进了江苏,又花了几日过了淮阴和淮安就入了淮水。张凡向西望去,那里有自己前世的家,可是如今却是一片平原之色。感叹一番,也许自己是再也见不到前世的父母了。

    过了淮河,第二日,张凡就到了自己此行的第一站,也是最为重要和最让他不知所措的一站——扬州,这个有着自己这一世老家的千年古城!

    船一到案,早有扬州府的官员等在这里。知府王德照和手下同知等人等张凡刚下船就迎了上来,很是巴结。

    “张大人,此次代天子巡查,坐了这么多天的船想必是劳累的很,快快来亭中歇息,已经备下了水酒。”王德照十分讨好地说道,一双小眼更是眯的只剩下一条缝。

    “如此,有劳知府大人了。”张凡说着,跟着他走入亭中。映月跟在张凡身后一同下船,众人也只当她是张凡的丫鬟,并没有过问。只不过映月在走进亭子的时候,想着外面围观的人群中看了看。张凡和一应扬州府的官员在“开怀”地谈话,并没有发现,倒是王猛想着映月看去的方向望了望也就不再过问了。

    凉亭中早就被张凡带来的锦衣卫护卫保守住,石桌上早已备好了水酒。张凡在众人的欢迎中喝下了这杯接风酒。刚想说话,有几个人进了来。

    张凡看着这几人,不像是官员,却也是锦衣华服,一个个贵气的很,不由得有些疑惑,看向王德照。

    王德照立刻为张凡解惑:“大人,这些都是本地的富商,前来为大人接风,瞻仰大人风采的。”

    他这么一说,张凡就明白了。如今海瑞正在这里开展“整风运动”,这些扬州大户富商虽然并非那些占地豪强,可也都是岌岌可危,定是打算通过自己这条路买个平安。想到这里,张凡不由得好笑,这些人不知道给了王德照多少好处才能站在这里,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,贿赂锦衣卫指挥使!

    张凡却是不动声色,打着官腔和这些人说了些话,喝了杯酒也就不再啰嗦。突然,张凡想到了自己来扬州的目的,向王德照问道:“王知府,这扬州城中可有一家做玉石生意的大户人家。”

    王德照想了想,连忙说道:“大人,扬州做玉石生意的大户人家不知凡几,不知大人说的是哪一家?”

    “那家和本官同姓张,当代家主名叫张玉方。”张凡说道。

    “有有,这可是我扬州玉石生意做得最大的一家了。”王德照赶忙说道。他倒是没想到张凡和张玉方有什么关系,毕竟张凡出身西北,这是满朝皆知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那,他来了没有?”张凡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