乐康黑幽幽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无奈,他冷冷道:“你可以不去。”

    严厉神情更悲痛了,他擦了擦眼泪:“我这不是没有地方去吗?我一个月就只有50贯月钱,除了去喝小酒听小曲。其他的我去了也让别人笑话,总不能别人赌博的时候,我光盯着看吧?那多没面子!”

    得,这还是个有面子的纨绔子弟。

    严厉边抹眼泪便去拽住乐康的衣袖,想要去擦擦眼角的泪珠子。

    被乐康那双黑幽幽如黑潭水的冰冷眸子一瞪,瞬间清醒了半分。

    严厉晃了晃脑袋,看着冷冷地瞪了他的好友,挠了挠后脑勺,眼眸清明一闪而过,然后又开始迷离起来,悲声道:“我的命好苦!”

    乐康甩了甩袖子,离席而去,走出去几步,背对着他,冷冷的声音随风飘到严厉的耳畔,“酒醒了,就赶紧回府,我这里不收留酒鬼!”

    他说完,头也不抬地扭头就走。

    严厉看着乐康消失的背影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——他怎么就这么难呢?

    乐康走出正堂,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,想了想,转而去了院子里散心。

    严厉说羡慕他,而他也何尝不羡慕严厉呢?

    乐康从小就是弃婴,是师父在山脚下捡到他的。

    小的时候,师父很忙,把乐康放到山下的镇里,和那些孩子们一起去书堂识文学字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,小小的乐康并不知道,为什么别的孩子,都有阿父阿母,偏偏只有他,只有师父。

    某日,他当堂疑惑地询问夫子,夫人沉闷不语。

    而山下的那些孩子,却从那天起,一看见他,就冲着他丢石子,说他是野孩子。